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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25

第五節 畢業


今天的史密斯莊園,顯得很異樣。出來招呼艾斐兒的女工,悄然而快速的送來了咖啡,其他工人們的腳步都是悄然,快速的,而且莊園裏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,看到艾斐兒就立刻停止談話,並迅速離去。

丹尼爾和小赫莉都在琴房裏,小赫莉臉上還掛着淚痕。

第一天為丹尼爾教課,艾斐兒就建議讓家長和孩子一起學,這樣家長可以在老師不在場的情況下指導孩子練琴,可今天凱倫不在,丹尼爾也總是心不在焉。

謝謝,停一下 Daniel,發生甚麼事了嗎?艾斐兒問。

沒甚麼。丹尼爾咬着嘴唇,放下小提琴。

媽媽不開心。小赫莉撇着小嘴,眼睛像兩滴藍色的水珠。

媽媽在家嗎?艾斐兒問。

媽媽一直都在房間裏,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。剛才 Troy 來了,他在安慰媽媽。

“Troy


是的,Troy 在媽媽房間裏。丹尼爾神色很凝重。

爸爸呢?你們的爸爸不在嗎?

爸爸已經幾天都沒回來了。小赫莉哭起來,他昨天打電話給我,說很想念我和哥哥,還說很快會帶我們去玩,我問他現在在哪裡?他說在很遠的地方。

艾斐兒似乎意識到是甚麼事發生了,難道史密斯先生已經知道自己的太太紅杏出牆,而搬出去分居了嗎?

好吧,Daniel 也不在狀態,今天的課就到此為止吧。

給丹尼爾留了家庭作業,艾斐兒走出琴房。

在宅邸門口看到特洛伊正要離去,他有點尷尬的走過來:嗨!Ivy...... ”

我現在要走了,等司機送我去火車站。艾斐兒不想和他多談。

“......
...... 你知道嗎?George 提出和 Karen 離婚。特洛伊支吾了一會兒說。

那不是正好嗎?你和 Karen 可以結婚啦。

不,不是這樣,你不知道,這件事根本不是因我而起,George 其實早已另有秘密情人。

還真複雜,玩四角戀愛的遊戲!那你們應該各得其所,互不干擾,相安無事了。

別那麼孩子氣了 Ivy,這不是小事,他們離婚會牽涉到孩子,財產,贍養費,官司等很多麻煩事。而最主要的是 Karen 深愛她的丈夫,她從來沒想過離婚。

“‘
她深愛她的丈夫,這話說得多貞烈!那她和你是怎麼回事?

我和她只是朋友。猶豫了一下,又說:比朋友近一點的那種,你真的不明白,其實有那種比普通朋友多一點,又比情人少一點的關係,而我和 Karen 正是屬於這樣的關係,難道你從未曾有過這樣的關係?

司機開車過來了,特洛伊連忙去打開車門,艾斐兒上車,然後和特洛伊禮貌性的貼面說再見。

世界上原來還有這樣一種關係,她想:可能特洛伊除了凱倫,也想和我建立這種關係吧,我絕不要這種不正常的關係!她看着車窗外,輕輕呼出一口氣。

最近真的好忙啊,要學新曲目,忙着排練,又要準備音樂會,就要考試了,還要寫論文,這些構成了一個音樂學生的生活。

艾斐兒緊張的在後台等着上台,已經選了最長的禮服來遮住那雙學生式黑皮鞋,還是覺得不對勁,唉!鞋帶竟然在這時候鬆開了。放下琴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,趕快蹲下系鞋帶,剛綁好,對講機傳來:“Ivy 請上台,你的時間到了好吧,勇赴沙場拼了吧!不成功便成仁!

當站在舞台正中,才發覺兩手空空,天啊!竟然忘記拿小提琴!艾斐兒滿臉尷尬的向觀眾說:對不起,我忘了些甚麼。在爆笑聲中走回後台去拿琴,再站出來時,有點失了方寸。

雖然只是學院的音樂會,但是,在黑壓壓的台下,教授們雪亮的眼睛正明察秋毫的監察,他們的評論很快會出現在成績單上。

巴赫無伴奏第二號A小調奏鳴曲艱鉅得可怕,艾斐兒努力演奏着,無驚無險終於拉到第四樂章,誰知就在這時候,一下子拉錯了一個音,這個音立刻就把旋律帶回到前一段,好容易拉到同一地方,又再次拉錯,如此三番的山重水復,連續重複了三個圈,彷彿看到台下的顧教授在搖頭。最後終於柳暗花明又一村,找到出路,奏完整首樂曲。台下的掌聲還算熱烈,艾斐兒用手背抹了抹額上的汗。

艾斐兒畢業了,結束了四年的音樂學院學習,並留在學院做助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