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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31

第四節 獅子的追捕



“Charlotte, 我想,你應該休息一下,我們到法國去度週末吧。

我,不能出境。

為甚麼?

因為我沒有護照,我是黑市居民。

佐治吃驚得張大眼睛,過了一會兒,他平靜過來說:讓我來想想辦法吧。

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。

我買了一本假護照。

我將假護照遞過去,海關人員看了看護照上的照片,又盯着我看,我心裏緊張極了,感覺自己和那些走私,販毒的罪犯一樣,最後他微笑着放行。

現在的女孩子整容的太多了。聽到他咕噥了一句,還搖搖頭。

佐治緊緊拉着我的手,手心裏還有汗水。

唔,終於,我們坐在法國露天茶座喝咖啡。今天,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周圍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一樣,這種尋覓已久的感覺,突然溫暖地,就像這溫暖地陽光一樣包圍着我。

法國人真漂亮,無論男女老少。旁邊小桌,一對老年人面對面坐着。他們一邊喝咖啡,一邊不時伸出一隻手在桌上互握。他們有點渾濁的眼睛,互相傳遞着深深的愛意。

再看過去,老夫妻後面的那張桌子邊獨坐着一位男子,他的風衣領子豎起來,帽簷拉得很低,陰影幾乎遮住他大半個面孔,從嘴和下巴的輪廓來看是個華人。在這樣的陽光下,怎麼能獨自一人呢?我又假裝漫不經意的掃了一下他,發現他也正偷偷望過來。

這樣熟悉的輪廓!是誰?心忽然快速跳起來,不可能!

我推說不舒服,想回酒店休息,我催着佐治快點離開,掩飾不住的氣急敗壞。我低着頭,挽着佐治的胳膊,迅速逃離。

啊!獅子已經追捕來了,他的名字就像一塊滾燙的炭,我不敢說,怕燒爛我的雙唇,我的心已經完全不懂得思維。

下午的時候,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人羣中,讓我無所遁形。他隨時會出現在我面前,用手指着我說:看這忘恩負義,水性楊花的女人!

我神不守舍,緊緊拉着佐治的手,佐治也緊緊握着我的手,他可知道危險已經臨近了嗎?果然,聽到人們嘈雜的驚叫,他們奮力拉住一輛車,一輛黑色私家車,差點把我和佐治撞下懸崖。那輛車上沒有司機,沒有任何人!

只有我自己知道,這不是意外!

當夜晚降臨,人們都睡了,我放鬆了警惕。薰衣草發出的幽香迷惑了我,在佐治提議我們出去走走時,我答應了。

藍色的夜,紫色的薰衣草,皎潔的月光,就在這樣詩意的時辰,隱藏多時的,一團復仇的烈火穿進了我的身體......

到處都是獅子,到處都是陷阱,我逃了又逃,還是沒能逃過獅子的追捕……

方尊尼,你要一個死人嗎?獅子們,你們都要我的生命嗎?在這裏,拿去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