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悅而音樂

 

 

 

也不知怎的,近年就成了音樂專欄的撰稿人,而且還漸漸接到邀約,大有越寫越多之勢。我開始立志做音樂普及的工作, 尤其面向華人開展工作,始於2006年。我和小提琴家何聰組織了“唱和奏音樂工作室”,在舉步維艱的情況下,開展了一系列的演出活動。

 

“你要到底要做甚麼”這樣屬於“理解認可”上的心病,是困難的根源。尤其是有朋友看到我們甚至自資來維持活動後問我:你有沒有毛病?

 

某華文報紙記者在採訪我時,第一個問題就是:“你為甚麼想到做這個工作,你的目的是甚麼?”

 

其實,一切都非常簡單,幾乎就如本能一般。我以能從事音樂工作為榮,我為生命中有音樂為幸。音樂帶給我快樂,我希望更多人能得到這份喜樂。就像我到過一個美好的地方去旅行,回來向親朋介紹它有多麼好,希望他們也能去親臨其境一樣的自然。

 

偉大的倫納德 伯恩施坦(Leonard Bernstein 1918-1990)出生於美國,是一位集指揮家,作曲家,演奏家,教育家和理論家於一身的藝術大師,其造詣舉世推崇。

 

他是第一位享譽國際的美國指揮家,近代最重要的音樂家之一。在他之前,指揮台上雄踞著來自歐洲的著名指揮家如:托斯卡尼尼((Arturo Toscanini 1867-1957),卡拉揚(Herbert von Karajan 1908 -1989)等。有人說,伯恩施坦彌補了美國人的遺憾。

 

他創作的著名作品有《耶利米交響曲》,《小夜曲》等既傳統又新穎的音樂作品,還為音樂劇《西城故事》,舞劇《自由夢》譜寫了音樂,其中《西城故事》最為人熟知和受歡迎。

他認為“真正的指揮應該以身體動作代替語言。”因為這個理念而形成他獨特的指揮風格,非常的激情,直率,真情流露,在處理音樂的高潮時,他甚至會跳起來,讓在場觀眾激動又感動,非常具感染力。

 

他最令人敬佩的不單是他的多才多藝,和他如日中天的成功。他對音樂巨大的熱誠,對音樂教育,音樂普及所做的傑出,可貴的貢獻是無人能及的。奧地利于1977年舉行了“伯恩施坦音樂節”來表彰他的功績。

 

他在《音樂的喜樂》(The Joy of Music)一書中,傳達了音樂帶給他無比的欣悅,而他要把這欣悅傳給全人類的信息

 

六十年代,伯恩施坦在美國電視臺主辦音樂講座節目。這個節目大多是在紐約林肯中心音樂廳錄製。伯恩施坦自撰講詞,自彈鋼琴,甚至搬出整個紐約愛樂樂團來示範。深入淺出的分析,淺顯直白的比喻,讓婦孺皆懂。

 

令人不理解的是,音樂大師的熱誠竟然遭人非議。有人批評說:“這樣的天分,堂堂樂團指揮這樣的地位,不好好做些正經事,在小孩子面前跳來跳去,實在可惜。”

 

名指揮家不苟言笑,不怒而威的形象深入人心。這位偉大的音樂家肯屈尊降貴的,跟廣大沒接觸過音樂的普羅大眾打成一片,在某些人眼裡就成了“不正經”。如果沒有這樣的“不正經”,可能那些“正經”的音樂會就無人問津了,只能是少數人的自娛自樂吧。

 

前兩天,我收到一封email,來自一個我曾參加過他們的演出的樂團音樂會經理。他訴苦說,現在買票聽音樂會的人越來越少,我們的音樂家辛勤的工作得不到回報,他們精湛的技藝得不到人欣賞。他還說,你如果沒時間來聽音樂會,就幫我們把廣告給你所有親戚,朋友和任何你認識的人,就差沒有讓我去站在大街上幫他們發傳單了。

 

我認為,古典音樂因為博大精深,“成也蕭何,敗也蕭何”的變成一件精美藝術神像。人們只是敬畏的遠觀,而不敢近前細賞。古典音樂家們被人捧得越來越高的架空了。沒人懂,也就沒人欣賞,你的音樂做得多好也沒用,你發多少傳單也沒用。

 

看到一幅大樹根部的圖片。縱橫交錯的根,縱深廣闊的發展,吸取養分來供給大樹可以鬱鬱蔥蔥。沒有這巨大的根,大樹便不能成活。沒有普羅大眾的認同,接受,音樂也會枯萎。

 

讓更多人走進音樂的大門,得到音樂的快樂這個福分,是普羅大眾的福音,更是音樂工作者的福音。音樂的普及教育是音樂工作者值得為之付出一生的真正重要的事業。我心焦渴盼望,等待音樂新天地的到來。

Candide Overture: Leonard Bernstein conducting

Bernstein at Harvar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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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st Side Story-Historical Rehearsal-Original Cast members

West Side Story - Tony Awards 20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