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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部

第五章 告解

 

第二天的訓練還是在那個學院的另一個課室進行。這次來了很多人,有十幾個,他們都很嚴肅。我們彼此沒有打招呼,莉西也沒給我們介紹。

 

我們坐在一排排的座位上,彷彿回到以前的學生生活。對面牆上沒有黑板,而是有一個很大的屏幕。熒屏亮了,一個圖片畫着幾條豎線。

 

莉西指着兩條線問我們:

 

“大家請仔細分辨,這兩條線哪條更長些?來,從這位同學開始來回答。

 

“右邊這條更長些。”第一位男同學說。

 

“右邊的長。”第二位同學語氣堅定的說

 

一連五個人都這樣說。

 

“Sage,你認為呢”

 

我有點遲疑的說:“怎麼我覺得左邊這條長一點啊。”

 

同學們都轉過臉來看我。

 

“你確定?如果你想改變答案,還來得及。”莉西說。

 

“唔……我是覺得左邊長一點 …… 我,我堅持。”

 

其他同學的答案也都是右邊的長一點,我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?

 

接下來,測試繼續,莉西這次指着另外兩條相差很懸殊的線,大家還是一面倒的說短的那條更長,我的答案當然又是特立獨行的。

 

最後莉西也沒公佈誰對誰錯,訓練就結束了。

 

我自己開車回到住處,這架紅色古董跑車停在這麼個石塔前有點違和感。

 

我覺得疑點重重,但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。難道他們在訓練特工?想想又不像,要我這個藝術學生做甚麼?而且那些同學,他們從哪裡來?又回哪裡去了呢?莉西去哪裡了呢?感覺好像一個魔法,忽然變出來一班人,忽然又都變走了。

 

為甚麼我要住在這麼豪華的一個古堡裡?還擁有一位女僕!這些都讓我好混亂!

 

奧爾加正送下午茶過來。

 

“小姐,請慢用,如果沒甚麼吩咐,我先退下了,你有事可以按這個鐘。”她指指牆上。

 

“等等,奧爾加,請告訴我,為甚麼要我住在這裡?為甚麼要你來照顧我?”

 

“我真的不知道,小姐,我剛來不久。我以前住在鄉下,莉西是我的遠房親戚,母親讓她帶我來的。”

 

“那留在這跟我一起吃下午茶,我們聊天好嗎?”

 

“不,我不能在這裡聊天的,這是莉西一再叮嚀的,少說話,多做事。不然我會給炒掉的。”說完,她急匆匆的走出去。

 

“嗨!你去哪裡?”

 

奧爾加逃一樣的下樓去了,我急忙跟着跑下去,看到樓下一扇房門輕輕關上。原來,她不知甚麼時候已經搬來跟我同住。樓下也都收拾得很整潔,儼然是一個舒適的家了。

 

走出石堡,我忽然想在這個島上走走,看這些人都藏去哪了,反正天色還不晚。

 

我跳上車,開動出發,尋幽探秘讓我很興奮!

 

我第一天來的時候是走島中間的那條路,又有溪水,又是迷宮,從圍繞島邊的那條路開過去。

 

不一會兒,橘紅色的午後光輝中顯出一座建築的尖頂,走近看,像是個小禮拜堂。

 

在熱烈陽光下,走過更顯幽靜的墓園小徑,向兩邊過去時代的靈魂們友好致意後,推門走進去。兩邊一排排座椅,大理石的聖水盆,洗禮盆,螺旋階梯上高高懸着講經壇。鋪着紅色地毯的台階上面是白和金相間的祭壇,側邊管風琴,正中卻沒有十字架。

 

祭壇上放着好多鮮花!我用手摸摸,又聞聞,嗯,是鮮花!

 

四顧無人,彩色玻璃窗變幻莫測的閃着神聖的光焰。

 

踱去教堂右邊,是一個陰暗的通道,通道盡頭有一道樓梯,樓梯下面陰冷氣息直往上冒,我趕緊跑出去。

 

忽然,聽到有人低低說話的聲音!

 

好像從告解室傳來的,望過去,告解室的紫色厚門簾嚴實密閉,裡面安靜下來。

 

有人在這裡告解!

 

“Liligrace! 

 

一聲輕輕的叫聲,莉麗格雷斯?很明顯是一個男人在呼喚一個女人的名字。

 

我不能偷聽懺悔,我該離去了。

 

Liligrace!  是你嗎?Liligrace這次聲音響了一點,有點沙啞。

 

我站住腳步說:我是Sage,這裡沒有其他人。

 

有人從告解室走出來,我慢慢轉過身來。

 

一個人站在聖壇前,由於背着光,我看不清他的臉,那個高大的黑影佇立,身後萬道彩光閃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