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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11

第二節 濃淡總相宜

 

 

杭州住着孟白最要好的朋友 —— 伊娜和伊娜的媽媽,她們以前在白城居住,現在回到杭州老家。
 
白城人對外來人總是充滿敬意,孟白對外地來的這兩母女十分崇拜。伊娜的媽媽是一位作家,曾在外國留學,她們的生活方式有一種洋味兒。
 
伊娜和伊娜媽媽也很喜歡這個柔弱的女孩,離開白城的時候,她們一再叮嚀孟白一定要來探望她們。這幾天一想到就要見面的熱烈情形,孟白都感動得幾乎落淚。
 
孟白和小郭拖着小行李,按着伊娜信上的地址,左曲右拐的在一個平房住宅門前站下來,輕輕敲了敲門。
 
「誰呀?」是伊娜媽媽的聲音。
 
「是我」孟白幾乎快哽咽了。
 
門打開一條縫,老了許多的伊娜媽媽站在門縫裏,眼睛在老花鏡片後端詳了來人半天:「噢!是孟白?你怎麼來了?快進來!」
 
很親切,但是沒有孟白想像的那麼熱烈,這讓孟白稍微感到失望。友誼是會被時間沖淡的,何況是兩個來投靠的窮朋友,不濃不淡才是相宜,就像這裡的西子湖。
 
這裏是一套兩室一廳的住宅,佈置清雅簡潔。她們坐在沙發上,接過伊娜媽媽遞過來的清茶。孟白說:阿姨,最近好嗎?伊娜不在啊。我和小郭去上海她姐姐家,路過這裡,順便來看看你們。
 
孟白將「路過」和「順便」稍稍加重了一點語氣。接下來聲音裏帶着羞愧

 

「我們想在這裡住幾天可以嗎?」
 
伊娜媽媽大笑着說:「沒問題!你們就和伊娜一起擠吧,伊娜過一會兒就回來,看見你們來一定很高興!」
 
孟白和小郭高興的站起身,很識趣的說:「我們去買菜,回來煮飯。」
 
「你們怎麼知道在哪裡買菜,還是我去吧。」
 
「不,我們剛才來的時候已經看到菜店和肉店了,就讓我們去吧。」
 
「好吧,好吧,兩個孩子真是的。」
 
當女孩子們正在廚房大顯身手,做最拿手的西紅柿炒雞蛋時,伊娜回來了,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回來。聽說孟白來了,進來廚房打招呼

 

「啊!孟白,你怎麼來了?看看…… 唔,你變得好漂亮啊!可我越來越胖了呢。」
 
小郭是個聰明的女孩,她知道該在甚麼時候獻媚:「啊,這是伊娜吧,你真漂亮!孟白常常說起你的。我是小郭,孟白的朋友。」
 
對於比對方長得美,孟白帶着一點歉意,她接着小郭的話,真心的恭維着

 

「你漂亮得我幾乎認不出呢!」
 
人人都對讚「美」來者不拒,矮矮胖胖相貌平凡的伊娜也是一樣。
 
「來,我給你們介紹,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方舒,他是翻譯。」
 
「翻譯!」兩個女孩幾乎在驚呼。
 
方舒刻意淡然的說:「就是一個跟班,提包的,帶外國人到處去玩。」
 
那些總是出現在書上和電影上的外國人,這幾天倒是見了不少。
 
她們對方舒和伊娜由衷的充滿敬意。
 
晚上,三個女孩擠在一張雙人床上,聊了一晚心事。
 
第二天一早方舒就來了,笑着說:「伊娜要上班,我今天做二位小姐的跟班,不勝榮幸。」
 
兩個女孩子高興極了,馬上跑到房間裏去在臉上塗塗抹抹。伊娜媽媽笑着說,像兩隻貓在抓臉。
 
伊娜化好妝,穿着一身新的漂亮套裝,準備上班,她在一家公司做行政工作。
 
孟白她們沒顧得上欣賞伊娜的新裝,又對行政工作全無概念。對於她們沒有表示驚奇和讚賞,伊娜覺得有些沒癮:晚上見!高跟鞋踩得「咯咯」的走了。
 
方舒和她們出發去濃淡相宜的西子湖。